“外圍女”大多有一份能擺上台面的職業----平面模特、演員,出演過你壓根沒听說過的電影、電視劇,微博上都是她們的性感自拍照;她們之間互為介紹人,有一份“明碼標價”的價目表,飯局小姐價目包括陪吃、陪睡,出席重口味派對,甚至陪吸毒;她們有人“上岸”做了小蜜,有人“洗白”成了明星……
她們明里自稱是模特 暗里參與肉體交易
“外圍女”,俗稱︰髒模,也被圈內人稱為“飯局妹”,是一群會讓你覺得老天不公平的人----她們開豪車住大屋,名牌包多得能辦展覽;她們游蕩在富人圈,情人節收到的玫瑰花佔你半間屋;她們自拍照永遠是大眼楮、尖下巴,無辜狀,還必須配上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她們都有微博,飯局小姐、演員、歌手通常是認證頭餃,可事實上,誰也沒見過她們拍過半毛錢戲,出過半張唱片。
她們靠什麼賺來豪車、名包?不久前,一條“海天盛筵涉嫌聚眾淫亂”的消息讓這些女孩兒們浮出水面,扯下了她們身上“模特、演員”的美麗外衣。
資深模特經紀、曾供職于新絲路模特公司的李軍接受專訪時表示,正規的經紀公司不會簽約所謂的“商務模特”,也就是“外圍女”︰“在正規的公司如果發現個別孩子出現問題,會立刻雪藏她甚至解約。”
陪吃、陪玩、陪睡是“外圍女”的主要工作。她們管富商叫客戶,“客戶什麼人都有,主要是暴發戶、土大款。”幾位受訪的模特都表示,“外圍女”的富二代客戶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多。“其實,一些不正規的演藝經紀公司會專門培養一群做商務的模特,他們喜歡接商務的活,這樣來錢多而且輕松。”飯局小姐小薇(化名)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快活兒5,000一天,一次解決,慢活兒一萬到兩萬不等,一晚上不知道多少次。”
曾做過飯局經紀的小李也向記者承認圈中“外圍女”的存在,“在一些不正規的公司里有,她們因為自身條件,接不到什麼好活動、好廣告,就只能靠這種方法謀生。一般酒量好的,會玩骰子,會玩游戲的比較吃香,性格好,嘴甜的,經常一口一個‘哥哥’的,也特別受歡迎,她們的價值觀很開放,認為和誰睡都一樣。”
崔紫軒對著記者感嘆︰“為了錢,很多女孩都把持不住,而那些富商也只會把他們當成工具玩樂,不僅僅是陪吃、陪睡、陪玩,就連玩SM、陪吸毒都會有,口味越重,價錢越高,而且都是事先說好的。這些事兒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在飯局圈里闖蕩了一年多的崔紫軒,經常會收到一些“經紀人”發來的外圍邀約,價格很有誘惑力。在她看來,“外圍女”一天一萬到兩萬的身價,早已成為圈內公開的秘密。
她還給記者展示了一條“招聘信息”,上面寫明︰某俱樂部招聘商務飯局,一單五千到一萬,一月至少八單,費用預先支付。這個價格和外傳的“3天60萬”有較大差距。
“經紀人”們就這麼直白地發來招聘信息,有興趣就做,沒興趣拉倒,絕對秉承“非誠勿擾”,“歡迎拉黑”的原則。即便如此簡單粗暴,經紀人的郵箱還會經常被嫩模們的簡歷塞滿。“我身邊有個飯局妹做商務,一禮拜就掙了十萬。許多年輕女孩兒還是抵抗不住金錢的誘惑。”崔紫軒說。
“年紀輕輕有車有房的飯局小姐不少。記得有一次我參加一個車展的活動,就有嫩模開卡宴(參考價格︰88263萬)來的,還特意向大家炫耀。也有好多人的自拍永遠都在豪車的副駕駛上,但你永遠看不見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小琳這麼形容道。
那“外圍”這個交易圈子又是如何形成的?做“外圍”的模特們通過什麼渠道找到“組織”?
“這些經紀公司都會有聊天群,剛入門的模特都會加進去, 里邊有經紀人會以正規活動的名義發通告,模特們就會主動投簡歷。但很多活動模特投了簡歷以後才知道是商務活動,相當于被‘騙’去個人資料,接下來就會通知模特們面試。”
“富商相中後,經紀公司會以各種誘餌去跟你談條件。當然了,做商務的價格高得離譜,一頓飯就淨掙五千,三天陪吃陪玩淨掙兩萬,相比走秀、出席小活動,這個價格很有吸引力,而且現在野模很多,慢慢的就出來一批‘商務模特’了。久而久之長經紀人手頭就會積攢一些做‘外圍’的名錄,如果富商有商務模特的需求,經紀人就會直接打給那些女孩兒。”崔紫軒介紹。
除了價格高,做外圍還有一點“好處”----來錢快。如果談好條件,富商會直接把現金酬勞給模特,再單付介紹費給經紀人。
至于富豪的聯系方式,經紀人們又是如何挖到的呢?除了從各種奢飾品行業,如車行、珠寶行中高價購買電話簿,他們還會從相親網站中搜到富商們的電話號碼。“許多相親網站的VIP會員,都會留詳細的個人信息,職業、年收入等一目了然。”就跟住賓館常常收到“特舒服務”的小卡片一樣,富商們也會接到是否需要“飯局小姐”的電話。
有個“經紀人”私下和記者說,有個女孩攝影師還沒叫模特脫衣服,她自己就脫光光了,說是要拍一些大膽的片子。
披著模特、演員外衣,干著肉體交易的“外圍女”的未來在何方?嫁富商“上岸”,從此過上闊太生活?那只不過是電影里的情節。
“如果你是男人,花錢買來的你會結婚麼?”模特露露(化名)反問記者︰“有的姐妹,最後做了三兒,其實根本就不算,只是一個準小蜜而已。老頭子給她們配公寓或者酒店,實力強的給她們買房子,二三十萬的車也是起步價,每月刷卡。這種生活想起來不齒,而且車子房子,過兩年也是別人一句話就能收回的,畢竟寫的不是姑娘的名字。但是衣食無憂,好房好車的生活,可能是這些姑娘一輩子都奮斗不來的。一邊是兩三年、四五年的美妙幻覺,一邊是殘酷的現實,很多人都選擇了前者。”
露露說︰“聰明點的姐妹,會在做小蜜的時候存下不少現金傍身,但畢竟這種傻男人可遇不可求。”而崔紫軒則講述了一個發生在身邊的故事︰“我有個朋友,都要結婚了, 做了一次外圍被男朋友知道了,分手了,他們談了4年戀愛,雙方家長都見過面了,她最近得抑郁癥了。”
有些人從此墮落,也有人半路捏閘,希望“從頭來過”。她們利用積累的人脈和姣好的身材、面孔,簽一些酒店經紀公司,其中也不乏成功出道者。之前,某出道以來就負面不斷的性感女星V,前腳“坐台照”剛被曝光,後腳床照就曬在各大八卦論壇上了。經紀團隊的“滅火行動”再及時,也架不住她是重災區。
“在國外飯局小姐是非常受歡迎的職業,但是在國內被一些蛀蟲腐蝕潰爛,這不是模特的錯,這是人為。有一天這些人終究會明白,人生沒有捷徑。我只知道,活在當下,珍重自身。”崔紫軒說。
采訪過程中,幾乎所有的采訪對象都和記者表達同樣一個觀點︰污點永遠是污點,留下的是事實。但她們堅信,圈里會有人堅守底線,會有人為夢想堅持,站著把錢掙了。因為走在正道上的,遠比走偏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