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娶烏克蘭老婆，先給100萬中介費吧！

“世界既然是平的那我為啥不娶個國外老婆？2017年統計數據顯示，中國人口總人數約為13.9008億，其中男女比例約為104.81:100，也就是說，總有適齡男性找不到合適對象；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中國男人在嘗試一段跨國婚姻。伴隨這些一起出現的，是服務不同階層男性的跨國婚姻中介，在他們手中，已經建立起來了一條編織著金錢和曖昧的婚戀經紀鏈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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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的是服務，不是人口買賣”

“梅愛€€”這個名字，無論是在烏克蘭華人圈，還是在國內的各種社交網站上，都火過不止一次。

18年前，高考只有320分的他走了一條少有人走的路︰去烏克蘭留學。從此，“學渣逆襲”的故事便紅遍了網絡︰汽車之家論壇、知乎……隨處可見這個“炫妻狂魔”的身影，傳授“人生經驗”的同時不忘秀上一波嬌妻和混血女兒的照片幾乎成了這位“人生贏家”的標配，其中最吸引眼球的一張，是梅愛€€的老婆達莎穿著比基尼在廚房為他準備晚餐的照片。

去年，他成立的跨國婚戀俱樂部“優愛烏克蘭”也火了，然而這次，梅愛€€顯然“不太滿意”︰“國內媒體的報道太主觀了，把我們描繪成一個幫國內有錢人找情人的機構。某知名媒體還說我們是介紹中國男人‘來烏克蘭選妻’，但我們做的只是一個高端的連接中國男生和烏克蘭女生的人文平台而已，不是隨便誰有錢就能過來挑女孩兒的。”

但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還真消受不起這麼一次異國他鄉的艷遇之旅。“優愛烏克蘭”的服務費從6.9萬至100萬人民幣不等（不包含機票等開銷），分為四個級別︰普卡（6.9萬）、金卡（9.9萬）、白金卡（30萬起）和黑卡（100萬起），除了普卡是一次團體活動之外，其他三個級別的男會員均享有私人訂制線下約會烏克蘭女生的服務，區別在于︰收費越高，匹配的女生越多，服務周期也越長。有意思的是︰和男生這麼高的“準入門檻”不同，烏克蘭女生想要加入俱樂部，並不需要繳納任何費用，她們只需“外形好、會一些才藝、不反對跟中國男生交朋友”就可以了。


每月一次的俱樂部晚宴，都是“女多男少”的景象︰平均4-5位中國男生，能見到近30位盛裝出席的烏克蘭美女，沿著樓梯如走秀一般緩緩而下，“有人真的會挑花了眼”。據梅愛€€介紹，優愛俱樂部目前服務過100多名男會員，女會員則不止500人。

除了數量上的差異，男女之間還存在著不小的年齡差距︰參加俱樂部的烏克蘭女生多數還是學生，而中國男生主要是有一定經濟基礎的80後了。除了烏克蘭女生早熟、結婚早等原因，大概和梅愛€€本人的經歷也不無關系︰“我娶我老婆的時候，她高中還沒畢業呢，後來我是帶著女兒去參加她的高中畢業典禮的。”在他看來，中國男生顯年輕，交往當地的年輕女孩不會有什麼年齡上的代溝，“我自己之前交往過的5個女朋友，跟我年齡差都在10歲以上。跟當地的年輕人交往，使我一直保持年輕的狀態，向90後看齊。”

梅愛€€的男客戶里，很多是被國內女生的“功利”、“物質”折騰到心力交瘁而投奔了他︰存款小幾百萬、有100多平的房子卻依然被“嫌棄”窮的例子不在少數，“國內美女擇偶的時候條條框框特別多，架子還很大”，相比之下，烏克蘭美女則沒那麼“貪婪”，雖然她們同樣希望找到能滿足基本生活需求的伴侶，但顯然，在哈爾科夫，這個要求對中國男生來說要容易滿足得多。


更重要的一點︰家庭依舊被認為是這個國家女性獲取幸福的最大源泉，帶孩子、做家務，她們都是好手，這和很多傳統中國男生的要求幾乎不謀而合︰這麼一片“尚未被污染的寶礦”，可不能讓人捷足先登了。當然，這也是梅愛€€對外宣傳的口號︰“我們要讓優秀的中國男生，被更多外國女生見到。”

當被問到他本人的經歷是否具有可復制性時，說話小心謹慎的梅愛€€表現出了少有的堅定︰“可復制啊，而且我們已經復制成功了。”隔了幾十秒，他又補充道︰“但我們只是輔助他們追女生而已，我們做的是服務，不是人口買賣，沒有硬性指標。”據悉，這一約會俱樂部自創立以來，50%以上的男會員成功和女生交往，2對已經懷孕。

當然，對已經走上“人生巔峰”的梅愛€€來說，“優愛烏克蘭”也意味著巨大的商機，據《創客中國》報道，截止2017年7月，僅每月一次的線下活動，半年的營業額就已達到600多萬。或許正如他在優愛天使（代理）招募信息中所寫的那樣︰“這是一個價值1450億美金的跨國交友市場，加入我們，一起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只要雙方目的明確，男方真的想娶老婆，女方真的想嫁老公，基本都能成。就怕那種態度不夠堅定的，年紀一把還挑斤撿肥的，最可怕。”緣千緣婚介的負責人總結道。

他做東南亞地區的跨國婚姻有三四年時間了，“越南新娘這幾年口碑不好，難做；老撾、柬埔寨這種當地政策管控緊，文件辦不下來，我們也基本放棄了。除非客戶明確要求，不然都給他們介紹印尼新娘。”

加里曼丹、甦門答臘、爪哇島……他在這些地方都有豐富的媒人關系網，“有些中介／介紹人找不到那麼多當地女生的，就會把同一個女生介紹給不同的男客戶，見面頂替安慰一下他們，其實這種都成不了的。”過去，中介們主要瞄準的還是印尼地區的華人女孩，“語言上障礙小一點嘛，有的女生說客家話嫁去廣東就沒什麼問題”，現在華人女孩少了，他們只好更多地轉向當地女孩，但女多男少的現象依舊日益加劇，中介們最愁的就是女性客源，可以說︰“只要有女生，就不怕沒男生。”


緣千緣婚介的男客戶，來自于全國各地，他們大多是通過網絡報名，篩選之後，出發前預付1萬5的定金，之後由負責人領著以“旅游”的名義進入印尼，當地媒人會帶看女生，一個不行再看下一個，“我們通常都是直接帶去女生家里的，什麼情況一目了然，比看照片實在多了”，雙方確定意向之後再一次性付清6.5萬，“凡是結婚需要的錢都包括在內，包車啊、媒人啊、文件啊、彩禮啊……除非他個人臨時產生費用，不然我們都是全包的”。

如今做這行在這位負責人看來已經越來越沒有“油水”了︰“我們一年也做不了多少個，外國新娘很難做，成批的話在國外會被逮的，被定義成人口販子就嚴重了。現在國內說我們是騙子，國外風險也很大，你得確保女生會和男生去中國，女生反悔的話，風險都是我們擔，那這一單基本就是白干了。”一個客戶從出發開始到帶女孩回國，平均都要花上1-2個月的時間，包括辦理文件的時間，業內通常是以女生是否跟著回國作為衡量成功與否的標準。


當然也有跑的，“只要男方撒謊，女生肯定會跑”，欺騙的情況不在少數，有人夸大自己家房子的大小，有人隱瞞自己離異的事實，“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最後只能是人財兩空”。

也有去到印尼之後挑花了眼，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挑三揀四，總覺得沒找到好的，還有膽子大的甚至越過中介和媒人私下聯系女生，“當然沒人會買這種人的賬，女生會輕而易舉地相信他嗎？萬一去到中國被賣了，對父母都沒有個交代。所以我們中介也是雙方的一個保障。”

沒有殘疾、智障，有工作能力、能養得起老婆是對男生除了娶妻目的明確之外最重要的要求，“有的人把女生娶回去還要求人家工作，人家過來辦的又不是工作簽，怎麼工作啊？”

即便如此，中國也不差養得起印尼媳婦兒的單身漢，據中國社會科學院預測︰到2020年，將有2400萬適婚年齡的男性無法找到配偶，或許正如這位負責人所言︰“農村一個村子，適婚男生30-40個，就2－3個適婚女生，娶外國媳婦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有時候你有錢也沒用，我見過那種家里有3層小洋樓的，小車也有，年收入20萬以上，男生沒什麼問題，但就是沒女生，怎麼結婚？”


“金鑽婚姻”的創辦緣于一項為期兩個月的市場調研︰長期從事中俄貿易的林經理對莫斯科、聖彼得堡、新西伯利亞、海參崴等五座城市的18-40歲適齡女生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7%的俄羅斯女性明確表示願意嫁給中國男性，16%的人表示願意考慮條件合適的中國男性，剩下77%則反對嫁給中國人。

即使只有不到30%的俄羅斯女性有嫁給中國人的願望，這一數據還是讓林經理大喜過望︰“這個比例遠遠高于預期了，我本來以為明確願意的有1%就不錯了。”加上政府間的合作愈發密切，他決定投身于跨國婚戀這片藍海。


這個始于2017年10月的嘗試最重要的活動便是舉辦“俄羅斯婚戀博覽會”，這一華麗名詞所指涉的不過是繼“優愛烏克蘭”之後的又一個線下婚戀交友派對罷了，同樣是著盛裝出席的金發碧眼美女，同樣是“女多男少”的設置（21位女生2位男生），只不過，這一次姑娘們的國籍變成了俄羅斯。

對于性別比例的失調，他感到有些無奈︰“這是我們第一次做這樣的活動，前期有7位男士報名，因為簽證手續等原因，真正成行的只有2人，但他們都牽手成功了！”在金鑽婚姻的官方網站上，很容易就能找到這2位男生被美女簇擁的照片，以及他們最終“選定”的交往對象，臉上洋溢著“抱得美人歸”的喜悅。


由于剛剛起步，金鑽婚姻的服務只有一個價位︰6.9萬元包括了三個月內的服務，一次婚戀博覽會的入場券以及機票、五星級酒店、導游、翻譯、交通等在俄期間可能產生的費用，“當然如果他們這次活動沒找到合適的我們也會再單獨給他們介紹女生的。”

對女生的要求，他直言不諱地說︰“女生的外形我們希望要符合中等以上審美標準甚至達到極致，好看、身材好、有氣質，最好還要本科以上學歷。”滿足以上要求的女生，還必須在那23%對中國男性有好感的群體中產生，“其實是挺難的，尤其是中國男生如果不借助我們幾乎是遇不到這種條件的。”新一期報名的男會員中，最小的只有21歲，是家長給報的名。

“你有對象嗎？沒有的話我真心地建議你有機會也來體驗一次。”

“啊？但我性別就不符合啊。”

“我們下一步也會考慮‘轉換性別’的嘛，女性這個市場，有可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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